第四十六回 伪君子暗中下毒手 小侠客定计除祸害

  小侠刘云和姐姐刘玉兰,要到茂州,给三伯父胜英祝贺,没想到路过五道观,遇上了采花贼张德寿。这才叫,仇人见面,分外眼红。刘云把手中十三节链子枪“哗——”一晃,高声断喝:
  “张德寿哇,你是好话说尽,坏事干绝。我正想找你算账呢,没想到在此相遇,尔往哪里走!”说着话,抖枪便刺。张德寿挥动掌中刀,和刘云战在一处。其实,他这两下子怎么能打得过刘云呢?这小子打了五六个回合,“噌”蹿上短墙,刘云以为他跑了,拉十三节链子枪在后面就追,结果上当了。原来张德寿这小子,这段时间学过了打暗器,会使一种带毒的飞刀。只见他一回手就是一刀,刘云一时没注意,飞刀正好打在肩头上。虽然伤不重,但是带毒,刘少侠就觉鼻子一麻,栽倒在地动不了。张德寿二次从墙上跳下来,得意得哈哈直笑哇。

  “小子,我不杀你,等待何时?”说着,双手举刀就要结果刘少侠的性命,刘玉兰看见,晃双刀就过来了:“恶贼,休要猖狂,姑奶奶和你拚了!”张德寿一看刘玉兰,乐得五官都缩到一起了:“嘿嘿,玉兰姑娘,我想你可不是一天了。想当初,我就跟老匹夫王令提过这门亲事,最可恨这老匹夫是百般阻拦,因此咱们二人才没到一起。别看过了这么长的时间,我一直惦记着你,你和刘云在家一起身,我就在后面跟着,一直跟到五道观。我跟姑娘你说吧,五道观的观主,三手真人梁士杰,是我的好朋友,我使的这种暗器就是跟他学的。姑娘,你跑不了啦。你要答应我这门亲事,现在就把你兄弟救了;要不答应,你兄弟可活不了,你也跑不了。这笔账,你可好好的算一算。”他还想往下说,姑娘气得浑身发抖,柳眉倒竖,杏眼圆睁,晃起双刀往上一冲,“唰唰唰”就是几刀。恨不得把张德寿剁成肉泥,张德寿嬉皮笑脸,竟然要跟姑娘动手,这才惊动了蒋五爷。

  蒋伯芳来到院中,把姑娘让到一旁,这才拦住了张德寿。这张德寿哪知蒋五爷的厉害,两个人几个照面,被蒋五爷一下子把刀崩飞了。他伸手刚想拿暗器,被蒋伯芳一转身,迎面就是一棍,正打在张德寿后背上,“啪”!把这小子打得是骨断筋折,就死于非命。

  张德寿一死,就惊动了观主三手真人梁士杰。这老道也不是好人,他与老道赵昆符、九元真人司马通,他们都是好朋友。他们都是下五门的。他一看好友张德寿当场死于非命,不由得火往上撞,挥双剑来战蒋五爷,蒋伯芳挥亮银盘龙棍,跟他打了六七个回合。宝剑飞了,五爷使了个举火烧山往下就砸,梁士杰躲闪不及,正砸脑袋上,“啪”!打了个脑浆迸裂,死尸栽倒。蒋伯芳拉棍子到后院,四外一找,没别人,就剩这小老道,把这小老道吓得都拉裤子里了。

  “饶命呀,好人哪!”蒋伯芳一想这是个小孩,不能和这恶老道相提并论,这才把他饶了。蒋五爷回来,这才和玉兰姑娘见了面。把刘云抬到屋里,借灯光一看,中的是暗器。想治吧,不知道怎么治,两个人发愁了。正在这时候,又来个住宿的,小老道把门打开一看,来了个老道,问什么事:“无量天尊,贫道是过路之人,打算借主观住上一夜,不知小道士愿意否?”

  “不行呀,今天晚上我们庙里太热闹了,谁也不收!”他们一说话,被蒋伯芳听见了,蒋五爷一听声音好耳熟哇,到门里一看,哎哟,来的这位道人非是旁人,正是自己的二师兄:铁牌道人诸葛山真。

  “二哥。”蒋伯芳过去施礼,“五弟你怎么在这?”诸葛山真也非常高兴:“我可不在这怎么的?跟我来。”把诸葛山真让到院里。诸葛山真到院里一看,怎么回事?满院是血,还有两具尸体。蒋伯芳把二哥让到屋里,把经过叙说了一遍,这时,刘玉兰也过来了,给道爷行了礼。

  “道爷,我兄弟受了伤,你看怎么办?”

  “不要怕,待贫道观看。”这诸葛道爷是个半仙之体,一般人得了什么病,负了什么伤,他都能治,而且手到病除。他一检查伤口说:

  “没事,中毒了,我这带了仙丹妙药。”他往兜里一伸手,掏出八宝逐片散,把飞刀拔出来,把伤口洗净,把药撒上,同时又掏出两粒药丸来,给刘云灌进去。等快天亮的时候,刘云醒过来了,就稍微觉得肩头酸疼,剩下什么事也没有。刘云听姐姐把经过诉说一遍,非常高兴,谢过诸葛道爷、谢过蒋伯芳。通过一谈哪,都是奔茂州,是一路同行。所以,让姑娘上了车,刘云在后头,蒋伯芳扛着大棍在后面跟着。道爷跨车辕,才来到古城村胜家寨。一来到胜英的门口,正好遇上老家人,胜忠哭得像泪人一样,一见面就把胜英受人暗算,身受毒箭,人事不省,这些事诉说了一遍。

  无量佛!诸葛山真大吃一惊,马上领人到了里边,跟众人打过招呼,奔胜英的病房。等来到病房,黄三太、杨香武、贾明接出来了,给二伯父施完礼,诸葛山真一摆手,让他们躲开,一直来到胜英的面前。再看胜英,面似黄钱纸,唇赛靛叶青,牙关紧咬,人事不省。

  诸葛道爷用盆净了净手,擦干净了,开始给胜英检查伤口,其实胜英的伤也不是太重,就是袖箭,打在肩头上了。但是虽说伤口不大,肿得可挺高,像一个小馒头似的,这支袖箭没敢动,仍然在肉中陷着,因为丘连知道,凡是毒药暗器,在没有好药之前,不能往外取,拔出来,伤口一进风,当时就得死。诸葛道爷一皱眉,赶紧把袖面挽了挽,把丸散膏丹,各种好药拿出来,他有一种最好的药,叫起死回生丹,这乃是老剑客艾莲池所赠,一般他舍不得用,为了救胜英,他什么都豁出去了。先拿出三粒丹药,给胜英灌下去,然后又掏出八宝解毒膏,把它配好了,放在茶几上,用钳子把袖箭拔掉,用刀子把伤口清理干净,用手一挤,把脓血挤出,然后给上上好药,包扎伤口。一直到晚上,胜英才明白过来“哇哇哇”这顿吐,吐的都是绿水,腥臭难闻,证明把肚子里的毒全都吐出来了。众人高兴,全都围拢过来。

  “三哥!”、“三弟!”、“三伯父!”、“三叔!”众人这一呼唤,三爷睁开二目,一看亲人全在面前,不由得泪珠涟涟哪。

  “我这是好了么?”

  “哎呀,三伯父,你这是好了。”

  “唉,没想到遭此不幸,谁把我救了?”

  “就是诸葛山真,我二伯父把您救了。”

  胜英往上一撑,看见二师兄,感动得不住地点头,诸葛山真就问:“三弟,你觉得怎么样?”

  “好多了,除了伤口之处还有点疼痛之外,心里头挺舒服。”

  “三弟呀,幸亏我早到一步,要晚来一步,你性命难保哇。你可知什么人对你下此毒手吗?”胜英摇摇头,在场的人都说:“不知道。”诸葛山真说:“这么办,我们一般绿林人,使的暗器是刀、镖、袖箭上面都有名字,看看袖箭,就知是谁打的了!”一句话把大家提醒了,原来这袖箭在胜英身上钉着,什么字也看不见,现在拔下来了,大伙可以好好瞅瞅了,可是大伙再找这支柚箭,踪迹皆无,不翼而飞。哪去了?贾明把床底下都翻了。“哎呀,怪事呀,我眼瞅我二伯父用钳子拔下来了,放在茶几上了,怎么就没了?”

  长话短说,怎么找也没找着,胜英急得直咳嗽。“算了,找到又能如何?找不着又能怎样?大家就不要找了。这阵我觉得眼花缭乱,心烦得很,我打算睡一觉。”胜英说得在理。他受了伤了,现在见好,感到乏累,打算休息休息。所以,众人不便在屋打扰,慢慢的都退出来了,把房门关闭。

  塞北观音萧银龙一句话也没说,等出了屋子,他把杨香武、黄三太、贾明、红旗李昱、张七这些人叫到一边,大伙都知道萧银龙是小诸葛,在年轻人当中属他心眼多,最机灵。贾明就问:“什么事,兄弟?”萧银龙看看左右没人:“你们说,那袖箭哪去了?”“就说呢,你看见了?”“我也没看见,但是我能猜出来,这支袖箭,被我师傅藏起来了。”

  “我三伯父这是干什么?他藏袖箭干啥?”

  “贾大哥,你怎么说糊涂话,诸葛道爷说得明白,袖箭上有打暗器这人的名字,如果被我们发现就知道是谁打的,必定去找这人玩命,绝对不能答应他。我师傅怕惹事,因此把袖箭藏起来,不让我们知道是谁。”

  “哎哟,我三伯父这人太忠厚,哪有这么办事的,那银龙你说有什么办法?”

  “有办法,别看我师傅不让知道是谁,咱也知道是谁,你们大家附耳过来。”众人往前凑,萧银龙告诉大伙,如此这般,这么、这么办,大伙一挑大拇指:“高!”按萧银龙的分派,埋伏去了。

  按下他们不说,单说胜英。他在床上躺了一会,喊一声:“胜忠。”这胜忠是老家人,跟胜英一辈子了。胜英不在家,胜忠就是大总管,家里家外的事,都是他一手操持,对胜三爷是忠心耿耿。胜英一叫他,胜忠进来了,轻轻把门关上。

  “三爷,您有事?”

  “啊,胜忠,我二师兄他们现在何处?”

  “都在前厅用饭。”

  “那小弟兄们呢?”

  “小弟兄们哪,三个一群,两个一伙,正在那闲谈。”

  “好吧,你给我办点事,你到跨院,把神镖将秦天龙给我请来。告诉他,非来不可,我见到他,有重要的事情商议。”

  “唉。”胜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去请秦天龙。等了好长一段时间,这才把秦天龙给找来。胜忠往里相让,秦天龙来到床边,看看胜英:“三哥,我听说诸葛道爷给您治了伤了,你觉得怎么样?”胜英摇摇头:“唉,总算把命保住了。兄弟,请坐。”胜忠搬过一把椅子来,让秦天龙坐下。胜英未曾说话以前,把胜忠支走,把门关好了,这屋里头就剩下胜英、秦天龙两个人。秦天龙就问:“三哥,您把我找来,有事吗?”

  “有哇,贤弟。我奉劝你,往后别做这种事,没有什么好处。古语常言说,打人一拳,防备人家一脚哇。你打我,能白打吗?”这一句话,吓得秦天龙魂不附体。“三哥,您别误会。这箭可不是我打的。”胜英苦笑一声。“兄弟,别往下解释了,我有把柄在手,还容你不承认吗?”说着话,胜英从枕头底下,把那支箭拿出来了:“兄弟,这箭是你的不?是你打的不?”秦天龙张口结舌:“这…”胜英说:“别解释了。你给你哥秦天豹报仇,一直对我怀恨在心,我清楚。可是你打着为我们家贺喜的幌子来了,我表示欢迎。你可不应当对我又下毒手。你觉得你做这事相当严密,岂不知,我早就发现了。但是,我不愿与你为仇,我对任何人也没讲此事,他们大家要看这支袖箭,让我给藏起来了。现在我单独把你找来,我再最后劝你一遍,希望咱们哥俩的冤仇就此结束。正像你说的那样,咱们重新打鼓另开张,咱们从头做起,下不为例。但是,我还要告诉你,我们老胜家,你是呆不了啦。为什么这么说呢?如今,老少英雄对此事十分注意,他们正在明察暗访。一旦把此事查清,还有你的命在?你赶快离开我们家,天亮以前你要跑出去,你这命能保住;要跑不出去,你性命难逃。现在我胜英落得这步田地,卧床不起,想和你比武,我没那个力量。想保护你,我没那个精力。所以,我劝你走。你走正门是走不了,从我们家花园角门出去,直奔西北,你就逃出去了。要说的话,我已经讲完了。贤弟,逃命去吧。”秦天龙呆在那儿,张口结舌,无言可答。

  那位说,这袖箭是他打的吗?一点不错,就是他。秦天龙这小子,够阴险毒辣的了。以给胜英贺喜为名,说了些甜言蜜语,把胜英稳住。暗地之间,对胜英下此毒手。原来秦天龙不会使这种暗器,他就会打十二支银镖。那么这种暗器从哪来的呢?自从茂州庙会之后,他领着徒弟逃走了,到了河南嵩山少林寺总院,见到了少林派的派主,总当家的苦练金刚壁和,见到劈和是苦苦哀求,管壁和要一种拿手的暗器。为什么他到少林寺来要呢?因为秦天龙有耳闻,少林寺有镇寺的三宝,其中有一种毒母,叫五毒飞天母。他求得壁和没有办法了,这才卖给他一支。这一支母箭,要了二千两银子。

  但是秦天龙一心要找胜英报仇,一咬牙,把钱付了,还买下了五毒飞天母。为了表示是他做的,他亲自用匕首在母箭上刻上自己的名字,他把毒母就带在里边了。自从住在老胜家之后,他总围着胜英转,准备伺机下手。但是胜英家里人特别多,他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,正赶上胜英闹肚子,老往厕所跑。他一看,机会来了。头几回,他没敢动,看看胜英后面有人跟着没有。后来他发现,后面没人,他这才下手,原以为这一母结果胜英的性命,哪知道,诸葛山真来了,把胜英给救了,他的心里忐忑不安哪。正在这时,胜英找他,他又不敢不来,当着面,胜英说得是清清楚楚,指出他是凶手,秦天龙是无言可答。

  他一看,胜英真不错呀,吃亏让人,受了这么大的委屈,还要把我恩放。拿人心比自心,我秦天龙做得可不对呀,刹那间,秦天龙良心发现,就跪在胜英面前:“三哥,我对不起你,三哥……”“别说了,现在不是哭的时候。带上你的东西,逃命去吧。一会来人看见,多有不便。”

  “唉,三哥,您记住,只要有我秦天龙三寸气在,我非报恩不可。现在我欠下您的情啦。”胜英一个劲地摇头,让他快走。秦天龙把眼泪擦擦,一转身来到门边,刚一拉门,老家人胜忠从外面进来。一把把秦天龙的前胸抓住了。原来他们在屋里说话的时候,胜忠在外面偷听,所说的话,他全听见了,这才知道秦天龙是凶手。这把老家人胜忠气坏了。心说,你还是个人吗?我们三爷对你一再忍让,你到老胜家,把你待如上宾,一天七个碟子、八个碗,我们侍候上、侍候下,哪点对不起你呀?你还对我们三爷这样,你也太歹毒了!因此胜忠一把把他抓住,就要玩命。

  “好小子,你是人吗?你有良心吗?我跟你拼了!我不能让你走!”他连搡搡带喊,把胜英急得用手拍着床头:

  “胜忠大胆!还不住手!”胜英一发话,胜忠没办法,把手撒开。秦天龙利用这个机会,“哧溜”一下跑了。回到房里,二话没说,把包袱收拾收拾,带着徒弟说:

  “走!”这徒弟个个心怀鬼胎,也知道情况不妙,跟着秦天龙像夹尾巴狗似的,从西厢房来到花园,离开了老胜家,直接赶奔前面的树林。秦天龙一边走着一边回头看,一瞅没人跟他,这才放心。等进了树林了,徒弟才问他:“师傅,怎么了?您怎么这么慌张?”

  “唉,好险哪,好险哪,你们哪里知道,为师暗算老匹夫胜英之事,已经被他知道了。”

  “是呀,那他怎么还让咱们出来了?”

  “那胜英善会收买人心,他打算拉拢我、收买我,这才把我们师徒给放了。”

  “师傅,那下一步,你打算怎么办?”秦天龙一阵的冷笑:“这事你们还用问吗?大丈夫一言既出,驷马难追,我跟胜英,一天二地仇,三江四海恨,有他没我,有我无他。此仇我是非报不可!别看他放我,我也不感谢他。”

  “师傅,话虽如此,可是胜英不好对付哇。”

  “再想主意,走!”说着话,他带领着徒弟刚要走,就听四面八方“嚎”一嗓子,蹦出十几个黑影,把道路给拦住,为首有一人,正是金头大老虎贾明!

  “呔!秦天龙你他妈的,往哪里跑!”在他身后,就是黄三太、杨香武、左有张七、李昱,右有于兰、欧阳德。

  秦天龙一看,大吃一惊。心说,胜英表面说放我,暗地之中布下了埋伏不成?但是他又一想,不对,怎么有能耐的没有来?怎么都是这些年轻的?他心里疑惑不解呀?书中代言:这小弟兄怎么来的?这就是萧银龙给出的主意。有少侠告诉大伙,谁也不准声张,埋伏到师父房间的周围,听听是怎么回事。所以呀,他们都埋伏好了,连房上,带后院都是。胜英叫胜忠把秦天龙找来说的那些话,都让小哥几个听见了。这小哥几个听完了,才知道是怎么回事,把他们气得牙痒呀!心说,真是秦天龙干的。又埋怨胜英忠厚得过分,像这种人,您怎么还能放他呢?等秦天龙走了,小哥几个一商议,干脆咱们在半道截住他们,这种人决不能让他走。就这样,这小哥儿几个才埋伏到树林之中。因为这条路,就是胜英告诉的那条必经之路。在这等着,他跑不了,果然,把秦天龙给等来了。

  小哥几个急不可待,各拉家伙跳过来,把秦天龙给拦住,这会秦天龙不害怕了,这个小子把牙关一咬,心一横,从背后拽出这把大宝剑。

  “呔,贾明!你要明白事,赶紧把道让开,让我们爷几个过去;要是冤家对头,咱们就决一死战。”

  “哎哟,小子,这会儿你还横呢,当初,你小子爹娘生你那天是怎么生的?我三伯父对你是一忍再忍,你还跑到这儿用暗算的手段,好悬没要了我伯父的命。可我伯父有好生之德,又把你给放了。方才我们听得清清楚楚,哪怕你有一句改过的话,一句人说的话,我们也不能拦你。刚才你还说呢,还要报仇,可见你他妈是个狼心狗肺的货。对于你这样的人,是可杀不可留,弟兄们,上!”这哥几个都气坏了,各拉兵刃往上一闯,就把秦天龙围在当中。

  贾明在旁边指挥,黄三太双手捧刀,兜头就剁;杨香武晃小片刀奔秦天龙的双腿;李昱、张七两把刀,攻他的左面;欧阳、于兰打他的右面。尽管秦天龙厉害,也架不住这么多的人。可贾明呢,利用这个机会,钻了个空子,奔那几个年轻的下来了。你看贾明要打秦天龙打不了,可要收拾他这几个徒弟,是手到擒来。

  “好呀,好小子,往哪里跑!你师傅不是个东西,教出那徒弟也不是玩艺。今天我就要斩草除根,看杵,看忤,看杵!”这几个徒弟倒了霉了,让贾明一顿杵,全趴下了。贾明是一杵一个,全结束了他们的狗命,就剩下秦天龙自己了,贾明返回头来,奔秦天龙:“好小子,这回我看你往哪里跑!弟兄们,使劲!”“唰唰唰”大伙就玩了命了,把秦天龙打得只有招架之功,无有还手之力,心中暗想,我还带十二支镖呢,干脆我用暗器赢你们。可他想得挺好,但是不容他拿暗器,战斗太激烈了,倒不出手来。把秦天龙急得哇哇暴叫,后来他一看,数杨香武这方面薄弱,干脆我突围出去再逃走。想到这,他来了个声东击西的办法,奔红旗李昱、凤凰张七“唰唰”就是几宝剑,这哥俩马上还击。哪知,他一转身,奔了杨香武。杨香武没做准备,吓了一跳。杨香武一看,秦天龙像一条疯狗似的奔自己扑来了,就往旁边一跳,正好闪出一个缺口,“呦”的就蹦出去了,撒腿就跑。贾明一看,气得直哼哼,跳过去给杨香武两个嘴巴“啪啪”!“你打我干什么?”

  “都怪你。没你,他能跑得了?给我追!”“小哥儿们在后面撒腿就追,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跑了,追出能有二三里地,秦天龙一看,把大伙甩远了,这心才稍感踏实一点。抬头看,前面有一片树林。他心想,我钻进树林,就可以藏身了。鱼入大海,我叫你们在哪里去找?想到这,他铡要进树林,就听里面咳嗽一声。诸葛山真的背后,正是大贼魔欧阳天佐,老英雄入地昆仑丘连。

  原来呀,诸葛山真早就发现是秦天龙了。因为他给胜英起箭,用眼睛一扫,就发现母箭上三字:秦天龙。不过诸葛道爷老成持重,做到心里有数,没有声张。胜英藏母箭的时候,诸葛山真也看见了,就明白了胜英的用意,还想放秦天龙,诸葛山真也没露声色。直至到前屋休息的时候,他心里惦记着胜英,让大贼魔欧阳天佐到后面偷听,胜英和秦天龙说的话,都被大贼魔听见了。之后,向大伙说明了,诸葛道爷一笑说:

  “我三弟真是佛心的菩萨,到了现在还要恩放秦天龙,这种人绝对不会悔改,他肯定还会报仇。干脆,就把他废了得了!”诸葛道爷下定决心,这才领着一伙人,埋伏到黑松林,等着秦天龙。没想到,真等来了。秦天龙就好像是丧家之犬,匆匆忙忙来到树林旁。刚要进去,被诸葛道爷拦住。

  “别走了,贫道在此等候多时。”把秦天龙吓得脑袋“嗡嗡”直响。心想,今天看来是难逃公道哇。前面有人拦路,后面又有追兵,腹背受敌,这可怎么办?眼睛一转,有了主意。心说,硬的不行,我还会动软的。秦天龙赶紧把大宝剑收起来,冲着老几位一抱拳:“仙长,各位,你们这是干什么?”“哈哈,秦天龙,你怎么还明知故问呢?你说我们干什么?”“仙长,我承认,我错了。暗伤胜三爷,是我,我是罪魁祸首。可是,我已经承认错误了,胜三爷已经把我放了。难道你们还出尔反尔不成?你们在这截杀于我,有胜三爷的话吗?如果你们不相信我,咱们手拉手回去,问问胜英,是杀我还是留我?”欧阳天佐一听,这小子真狡猾呀,现在找胜英,我三哥肯定不让杀,到那块就保住命了。欧阳天佐把脑袋一晃:

  “哎呀,混账王人羔子,不要找我三哥了,我们几个就能做了这个主。我早就把你算好了,应当把你小子乱刃分尸。”入地昆仑丘连,用手点指,高声大骂呀:

  “秦天龙,畜生!你枉披人皮,说人话,不办人事;吃人饭,不拉人屎。狼心狗肺,忘恩负义之辈,我等岂能容饶!”他往上一纵,就是一刀。秦天龙怎么说好话,大伙也不让他过去。这小子恼羞成怒,拽出大宝剑,跟众人战在一处。

  正在这时候,黄三太领着人追上来了。一看黑松林前打了起来,动手的正是秦天龙,“哗”,小弟兄们往上一闯,把道路全封锁了。

  “别让他跑了,今儿个走不了!”秦天龙一看,就像疯了似的,抽出一宝剑,拽出亮银镖,“啪啪”就是两镖。大伙知道他打暗器挺厉害,早就做了防备了。往旁边一闪,两支银镖打空。几个回合之后,他“啪啪啪”又是三镖,大家身子一躲,又打空了。要不是他身上有暗器,早把他收拾了。咱们简短截说,秦天龙打来打去,把十二支亮银镖全抖落光了。这回他可傻了眼,哟,这可怎么办?正在为难的时候,就见沿原来的道路上,红灯一闪,有人高声喊:“别打、住手!谁也不准打,我有话说”。大伙不知是怎么回事,各拉兵刃全在这看着,连秦天龙也为之一愣。时间不大,提红灯那个人来到众人面前,大伙一看,谁呀?正是小侠塞北观音萧银龙,就见萧银龙,手提红灯,小脸绷着,来到近前。

  “各位,奉我师傅胜三爷所差,向大家说件事,我师傅说了,‘秦天龙是我的老朋友,不应当阻拦,应该放行!’让我前来通知各位,把道路闪开,让他过去”。把贾明气得“哐”就放了个屁。

  “哎呀,我三伯父怎么这么肉哇,哎呀,真气死我了,这不是前功尽弃了?”连老辈英雄听了,心里也不痛快,埋怨胜英过分忠厚,快成了窝囊废了。但是萧银龙奉命来下通知,谁能不听啊。大家垂头丧气,忽啦一闪,把道路让开……

  秦天龙这高兴劲就甭提了,就好像吃了八副槟榔顺气丸。心说,我得感谢胜英,要没有人家的话,我是非死不可。这时,萧银龙来到秦天龙的面前:“大叔,您受惊了,方才我们听到信后,马上请示我师傅,我师傅才作出这个决定。我师傅还说,由于他卧病在床,不能送你,让我给您带好,希望你一路保重。叔叔,你可原谅。”秦天龙也乐了:“少侠客,不必客气。事情都出在我的身上,三爷对我如此开恩,我终身难忘。要这么说,我可走了。”

  “您慢走。”萧银龙说着,帮他在地上捡亮银镖:“这您带上。”

  “不不、这我不要了。”

  “寸铁不能丢,您着的什么急呀。”说话之间,把亮银镖全找回来,秦天龙把镖放到镖囊里,萧银龙用手相搀:“我不送你。”

  “请回吧,少侠客。各位,咱们来日再见。”秦天龙红着脸,转身就要走。哪知道就在这个时候,萧银龙“啪”把灯甩掉,从背后拽出判官双笔,对准秦天龙的后腰,就是一笔,给秦天龙插个透心凉,“啊”!把秦天龙疼得“扑”,当时死尸栽倒。萧银龙把笔拔出来,对准他的前心和脑袋“咔哧咔哧”又是几笔,把大伙全闹愣了,过来就问:“银龙,这是怎么回事?不是师傅说了不让动手,我们大伙才没动手,怎么你动了手呢?”银龙一笑:“各位,我刚才编的是瞎话。我师傅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。”

  “这孩子,你编这瞎话干什么?”

  “秦天龙诡计多端哪,想捉他还得费点劲。你看这多稳当,出其不意给他一家伙,这不就完事了吗?”大伙一看:

  “高!实在是高!”这才知道萧银龙足智多谋,这段书就叫萧银龙智斗秦天龙。

  大伙一听是这么回事,干脆,我们大伙也解解恨吧。各拉兵刃,往上一捅,把秦天龙剁成肉泥。剁完之后,贾明出主意:

  “干脆这么办吧,一人挑一块,扔树林里去,明儿个喂狼。”把秦天龙死尸挪走了。

  事情处理完毕,大家起身往回走,贾明就说:“银龙,我三伯父要怪罪下来,你可担着。”萧银龙把胸脯一挺:“放心,全有我呢,你们放心。”可是大伙刚转身离这儿不远,就见一个和尚把道路拦住:

  “阿弥陀佛,站住,谁也走不了!”大伙一看,这事怪呀,还有敢截我们的?大伙定睛观瞧,就见这和尚长得十分凶恶,平顶,身高一丈挂零,肚大腰顶,光头没戴帽子,青而锃亮的脑爪皮,脑门上受着戒,一张大黑脸蛋子,两道宽眉,一对环眼,狮子鼻子,大鲇鱼嘴,嘴唇翻翻着,露出满嘴的虎牙。身上穿着青布僧衣,外罩紫色披龙褂,手里擎着方便连环铲,斜背个兜子,看这年纪,能有六十岁挂零。

  老少英雄没有一个认识他的,贾明把小辫一晃,蹦过来了。“呔!秃驴,你哪来的?因何拦住我们的去路?”

  “娃娃,你是何人?”“我乃恨天无把、恨地无环的无敌大将军,金头大老虎贾明是也。”

  “哈哈,听说过,你乃是胜英手下的小爪牙。滚!退在一旁,让诸葛山真过来,让大贼魔欧阳天佐过来,余者都不配跟我动手。”诸葛道爷闻听,紧走两步。

  “明儿,退在一旁。”

  “是了。”贾明往后一退,诸葛道爷打量一下,询问佛号。“无量天尊,大师父,你是何人?见贫道有何可说?”

  “诸葛山真啊,刚才你们所作所为,贫僧亲眼目睹。你们太残忍了,这么多人,对付秦天龙还下此毒手,可见十三省总镖局的人何其毒也。你们是如此的专横跋扈,贫僧偶尔路过此地,我要抱打不平,要给死去的秦天龙报仇雪恨。诸葛山真还不过来,让贫僧一铲,结果尔的狗命!”诸葛山真一笑:“大师父,动手可以,管闲事也行,不过,你得通报名姓再战。”

  “诸葛山真,贫僧有名有姓,但是不能告诉你,等我把你们这些收拾完了之后,再说也不晚,看铲。”“哗啦”就是一铲,诸葛道爷往旁边一闪,从腰里拽出一字揽龙绦。前文书咱说了,诸葛山真有能耐,轻意他不伸手,如果道爷要伸手,他还真有两下子。尤其他这种绦,乃是一种特殊的宝刃,前者,闵德润就吃了大亏了,今天诸葛道爷又把宝刀拽出来,一丈三尺的揽龙绦,有龙头、有龙尾,在龙头的嘴里面,还含着一颗子午问心钉,专破金钟罩铁布衫,前者在肖金台,一场大战之中,闵德润倒霉就倒在这个兵刃上了。

  闲话少提,诸葛道爷把揽龙绦往手里一托,高声断喝:“出家人,你我一无冤、二无仇,今日非逼着贫道跟你动手,你休要自讨无趣!”大和尚闻听,把嘴一咧,干笑两声:

  “诸葛山真,不要用大话欺人!贫憎,来者不善,善者不来。既然露了面了,管保让你们这些人有来无回,拿命来!”抡铲便剁,二人才要决战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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