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序

赵苕狂


  我少时读太史公之游侠传,末尝不眉飞色舞,呼取大白相赏也。及长,又读琴南翁所译 之髯刺客传,又末尝不眉飞色舞,呼大白而相赏也。自後,饥来驱我,行役四方,遂废读书 之乐。

  即偶有所读,强半又为风怀渺之词、儿女绮丽之作,欲求能鼓荡我心、激励我志,如彼 游侠传、髯刺客传二书者,迄末可得也。

  兹者,佣书海上,世界书局主人沈君忽以不肖生所着之相示:则巨干盘空,奇枝四茁, 豪情侠态,跃跃纸上,固可与前之二书,鼎足而叁也。不禁色然而喜,跃然而兴;而前日读 书之乐,不啻复一温之目前矣。所可慨者。则前此我方在血气末定之时,跳踉叫嚣,窃欲取 书中人以自况:今则中年哀乐,壮气全消,不复有此豪情矣。

  斯可哀耳!

  至此书措词之妙,运笔之奇,结构之情严,布局之老当,固为不肖生之能事。凡爱读不 肖生文字者,类能言之。且每章之末。复有施子济群为之加评;朗若列眉,固不待余之词费 矣。

  是为序。

  民国十二年暮春苕狂书于海上之忆凤楼